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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年下談戀愛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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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年下談戀愛 12

自從那次擁抱之後,佐野萬次郎仿佛打開了全新的開關,對這件事產生了超乎尋常的熱情,之後每次見面都要先抱一抱才肯罷休。

擁抱能夠使人體分泌促進快樂情緒產生的激素,我當然不會拒絕他,以至於在旁人看來,我們每一次再見都像是久別重逢一樣難舍難分。

“不能算誤解,”佐野萬次郎振振有詞,“我每天都在想念姐姐啊。”

他的用詞也越來越直白,時常讓我不知道怎麽回覆才好。

到了國二的時候,三途春千夜把頭發染成了金色,場地圭介和佐野萬次郎也開始蓄起長發,等到學期結束後再見到他們,一個頭發長度超過了我,一個已經紮起小揪。

青少年,果真喜歡趕時髦。

我的生活作風稱得上懶散,一向疏於外貌管理,從中學開始就保持著不變的頭發長度以及省事的妝容,連服裝都只選擇最方便行動、方便換洗的類型,勉強維持著能夠出門的體面,偶爾還被同學吐槽裝扮像家裏的奶奶,倒是有些羨慕他們在儀容上花力氣的活力。浴室裏三途春千夜的護發用品占了整整一格櫃子,而場地圭介似乎極少打理頭發,質感卻好到讓春千夜格外羨慕。

“漂染會傷害發質,等頭發長出來,不如別再染色了?”

“姐姐不是更喜歡金色嗎?”

不知道他怎麽會產生這樣的誤解,私心裏我當然更偏愛晚櫻似的洋紅色,那也是更符合“春千夜”這個名字的顏色。

“不該考慮我的喜好,而是你自己的吧?……而且,我並沒有偏愛金發。”

他笑得眼睛彎彎的:“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麽呢?

總之,發型發色的話題到此為止,他依然精心護理頭發,但發根的粉色再次冒出來後,也的確沒再續染,可能是下定決心回歸原本的顏色了。

而佐野萬次郎,最近似乎變得忙碌了起來,即使假期在澀谷也來得不如以往頻繁,大約是暴走族那邊的事情有所增加。

他們打架占地盤的事我向來不清楚,提問過組建暴走族的緣由,既然是為了保護夥伴的話,似乎也無可置喙,只好叮囑他們註意安全,不要主動惹事。

出於擔心,給三途春千夜和場地圭介的手機安上了實時監控的定位系統,似乎有些控制欲過高的嫌疑,但是兩人都沒怎麽反對——事實上,春千夜倒是欣然接受了,圭介一開始還有些遲疑,在看見春千夜的態度後也不再抱怨——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

“我們也能看見姐姐的動向才公平吧?”

場地圭介提出了異議。

他只是單純從公平的角度出發,倒沒什麽多餘的想法。我讚同了他的意見,於是單方面的監控變成了類似親情網絡的存在,僅限於我們三人之間。

乾赤音去年考上了我就讀的大學,成了學妹,我們的關系自然更進一步,假期佐野萬次郎沒來,我就常與她約會,還計劃冬天的時候去北海道旅游。

“去北海道的話,可以帶上青宗嗎?”她問。

“那我也帶上圭介和春千夜,他們年齡相仿,或許能成為朋友呢。”

計劃草率地定下,詳細的等之後慢慢商討。今天約乾赤音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拜托她幫忙參考更有女子大學生風格的穿搭,結果一路吃吃喝喝,手上的購物袋和各種食物幾乎要拿不下。

我們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掏出手機,把乾青宗和場地圭介喊了出來。

弟弟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存在的。

場地圭介來了,同行的還有羽宮一虎,不知為何也跟來了。

自從那晚之後,我和羽宮一虎的交流除了托場地圭介贈送的賠禮以及後來的生日禮物——當然,還是讓場地圭介轉交的,並拜托他不要透露出禮物的來源——明面僅限於路上遇見點頭致意,雙方都有些不自在,因此在這見到他實在令人驚訝。

“一虎正好也在,所以就一起過來幫忙了。”場地圭介說。

我註意到羽宮一虎戴著的耳釘,正是生日贈送的那一對,為此還在軟骨上多打了兩個洞。

以我們不甚熟悉的關系,贈送生日禮物其實不怎麽合適,但聯想到他的家庭狀況,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又是圭介的好朋友。對於沒來得及犯錯的羽宮一虎,撇開過去的偏見,我也難免犯了老毛病,忍不住想要關照一二——以圭介的名義。

看他增加的耳洞,不禁思考這個禮物是不是送錯了,但這也側面說明他對圭介這個朋友的重視(也可能是單純喜歡耳釘),我安下心來,分別向乾姐弟介紹兩人。

“初次見面,你就是圭介君吧?春鹿總是提到你,誇得讓我都害羞了。”乾赤音笑著打招呼。

場地圭介紅了臉,煩躁地抓抓頭發,說:“不……是姐姐她比較誇張……”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我說。

“我是乾青宗。”乾青宗說。

“羽宮一虎。”羽宮一虎說。

把我們的手提袋均勻分攤給三個男孩,我們手挽著手走在前方,繼續一路掃街,讓負重不斷增加。

東西大多是我的,除了自己的衣服以外,還有給佐野萬次郎的腳環,三途春千夜和場地圭介的衣服、發繩、耳墜等,另外給佐野艾瑪和明司千壽買了手鏈等小飾品,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喜歡。

我很少上街購物,因此看見新奇的東西總忍不住思考適合贈送的人,買下了一大堆看似無用的東西,羽宮一虎能來確實幫了大忙。

“春鹿送禮的對象真多啊,”乾赤音把食指點在下嘴唇上,想了想,說,“我只需要準備青宗和可可的份就夠了。”

“可可”是乾青宗的朋友,據說是赤音的追求者,她與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我很難不想起佐野萬次郎。

或許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容易喜歡上年長者,但比起赤音這個貨真價實的大學生,我的內心已經猜不出是什麽年紀了。

被她這麽一說,才意識到身邊的孩子數量的確逐年增長,不過……

“都是弟弟妹妹和他們的朋友,小孩子總是成群結隊的,送禮落下任何一個都會傷心的吧?”

更主要的理由是他們的確“拉幫結派”了,人員才會不斷增多,這樣想來的確有些頭疼。

“春鹿總是把任何人都當做小孩子,”乾赤音靠近了一點,以身後三人聽不清的音量問,“那麽上次說起的那個萬次郎君呢,你又是怎麽看的?”

我下意識想要避開這個話題:“赤音才是,對可可君是怎麽想的?”

她笑了笑:“遵守約定,在等他長大。”

“決定要接受了嗎?”

“我很喜歡努力又認真的可可。”

她坦率地說,明亮的眼睛含著溫柔的水光。

“……每次提到這個你都會逃避,果然是在意的?”

“唔……”我有些無奈:“我們的年齡差比你們都大……”

何止是大,我還有額外多出的18年記憶,不等到他成年,我都過不去心裏的坎。

“是嗎?”她壞心眼地說:“不要小看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攻擊性比想象的更強呢。”

我同樣打趣她:“你已經體會過了嗎?”

她的臉頰變得通紅。

“……只是在合理的範圍內,沒有超出的展開哦!”

看來是體會過了。

她突然放大的聲音吸引了在身後面無表情兢兢業業充當行李掛鉤的乾青宗的註意,走上前來問發生了什麽。

我偷笑著看她打發走弟弟,貼過來掐我的胳膊。

“姐姐,還要繼續買嗎?”場地圭介遠遠喊了一聲。

他和羽宮一虎身上掛滿了袋子,站姿怪模怪樣,看起來狼狽不堪。乾青宗則因為只負責赤音的部分,依然相當有餘裕。

乾赤音被兩人的模樣逗笑了,掩著嘴說:“看樣子已經拿不下了,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

我也忍俊不禁:“嗯,今天買得夠多了,回去吧。”

我是開車出來的,回程自然也由我負責將所有人送回家。領著幾人把大包小包塞進後備箱,送完乾姐弟,等後座只剩下羽宮一虎和場地圭介時,問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兩人疲憊地癱在座椅上不願動彈,場地圭介仰頭看著車頂放空眼神,說:“我要回家。”

“羽宮君呢?”

“我和場地一起。”羽宮一虎說。

“唔……”我猶豫了一下,沒有啟動汽車,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紙袋,側身遞給羽宮一虎。

“……”他感受到腿上的觸感,低下頭來,問,“什麽?”

“禮物,今天辛苦了。”我說。

他沒有動作,我只好將東西再往前遞上一些。他這才接過去,打開包裝,取出裏面的項鏈。

場地圭介帶著羽宮一虎出現,應該是想緩和我們兩人的關系。畢竟每次在場地家碰見都會使氣氛變僵,他估計也相當為難。雖然不知道今天他怎樣說服羽宮一虎過來,但既然來了,證明羽宮一虎本身也有與我打好關系的意向,那麽我也應該主動做些表示。

耳釘是不準備送了,我猜做不良的男孩子或許會喜歡這些看起來帥氣的銀色飾品,因此買下了這個鏈墜……順帶一提也給圭介和春千夜買了不同款式的。

“還喜歡嗎?”

“……馬馬虎虎。”他別扭地說。

“收下禮物,就表示我們和好了?”我問。

場地圭介也看著這邊沒插話,羽宮一虎扭頭看向窗外,好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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